2011年12月4日 星期日

寫給劇場的一封情書 The Dresser導演專訪 陳信伶





採訪/撰文 李孟寰
˙關於劇本
  談到《The Dresser》這個劇本,信伶說,第一次接觸是在大二上西洋劇場史的時候。當時並不理解那是什麼戲,也僅只是看了片段的呈現,但有一句話:「每個人都有自己小小的哀傷」,對此很深刻,很受感動,不過也就只是這麼擱著,頂多寫在日記裡。由於當時主修表演,因此儘管喜歡,卻不會想到要去演這個以兩個男生為主角的劇本。之後斷斷續續接觸到這個劇本,卻都只是片段,沒有完整的看過。
  決定研究所畢製劇本時,想了很多喜歡的劇作家,但總覺得都做過了,沒有一種看到劇本覺得:「就是這個!」的感覺。在一次的排戲中,看著場上的演員,The Dresser》的片段就這樣跑進腦海裡,當下就非常確定這就是想要做的劇本。
  總是和這個劇本擦身而過,直到自己的畢業製作。有趣的是,在第一次和第二次遇見它時,並不覺得它對自己的意義這麼重要,能做這個劇本,有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。

˙關於理念
  「我覺得這是劇作家寫給劇場的一封情書。」希望無論是不是劇場人,都能看得開心、看得深刻。一般觀眾,能夠透過這齣戲,看到很多劇場幕後的世界。也能夠藉由這齣戲感受到所謂「每個人都有自己小小的哀傷」。不管在什麼行業,或許我們都能做到極致,達到自己的巔峰,但是平凡還是存在,在那麼一些時刻,無論是誰都仍是小人物。
  而對於劇場工作者,想必他們看到的又是不同的東西,那些在後台如此專注的瞬間,以及那些小小的、不為人知的感動,又或者是只有我們懂得的一兩個小玩笑,那些都是劇場中很美的部份。
信伶說,8903是一個讓她學到非常多東西的班。初進北藝大這個學校,就知道這是一個進來就要學會競爭的環境,然而她非常享受在8903這個團體裡當一個小零件,當然,也很幸運地一直有戲可以演。「當你站在台前,在劇中的世界,忽然一轉頭,側台都是人,」信伶說,那一個轉換的瞬間、那種似假還真的感覺,真的是劇場裡太奇妙的一件事情。

˙關於角色
  本劇的兩大主角:「爵爺和諾門」,的確是相當吸引人的兩個角色。爵爺,一生站在台上的演員,最後死在化妝間,一如諾門所說的,不夠精彩;而諾門,從來沒有在台前說過一句話,從來不敢講他自己的事情。他們是那麼相似,又那麼極端。信伶希望,這些角色可以越卑微、甚至越醜陋越好,當他們越往底層、庸俗靠近,所會帶給觀眾的力量越發強大。「有時候,這些小人物並不知道自己講出了一個經典。而這個經典,絕對不能被美美的講出來。」因為這樣的經典就是他對生活的一個體悟,而也只有在那個貼近真實的當下才能強而有力地展現出來。
除此之外,舞台監督媚姬也是很吸引人的角色,她和諾門是一體的兩面。媚姬是一個不見光芒的人,她一生付出、一無回報。劇終前,諾門所說的:「我這些年都在做什麼?」其實也是媚姬的寫照。而媚姬對於快不快樂、值不值得的回答:「不,我不快樂;值得,我覺得值得。」一句話道盡了劇場人為劇場付出的樣貌,是一個力量很龐大的角色。

˙關於呈現
  這齣戲有一個核心價值,即是付出。要付出到什麼時候、那個無私的付出到底是什麼?以及,真的有無私的付出這件事情嗎?戲中有很多心機、人類不美的一面,但是這齣戲所要呈現的並不是人的邪惡,而是身為人、不太知道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無奈。「我想大概也沒有太多的科系是每個教授都一直逼你面對『我是誰』這個問題吧!」信伶打趣的說,「也沒有教授會一直打壓你。」然而這是成長的方式,也因為這樣才會長大,因為我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,才能離那個不真實的藝術更靠近一點。必須學著不斷的面對、學著如何在一個環境裡生存下去。
  信伶覺得,這個劇本寫得太好了,因此所能做的,就是盡力地讓每一個地方都亮出來、不放棄每一個瞬間。她希望,這是一齣節奏很緊湊、生活感很強烈的戲,讓觀眾感受劇場人的生活,一路到最後,沒有冷場。「這齣戲講得並不是一個小眾的議題,」信伶說,「它絕對是一個很適合大家來看,並且能看得深刻的戲,真心推薦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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